说书先生走过来,深施一礼:“承蒙公子厚爱,学生厚颜领受。学生姓柳,家中呼为十郎。”
“先生请坐。”公子问:“柳姓,是南柯府大姓。”
柳十郎赔笑道:“达官显宦也有几家穷亲戚。看公子不是本府人士,来此地,想必是为仙机井?”
葛谨风心里还在盘算该如何对仙师说起这仙机县的苛政,仙师十分贪财,若收取县尹的贿赂,该怎么办?从仙机县的苛政说起,国运相关、天下皆是如此,十年前的天王能招贤纳谏,现在只是妖言惑众罢了,
柳十郎见贵人语迟,看来对仙机井不太感兴趣,全然是为讨好家中长辈才来。年轻公子哥儿面带愁容,必然是缺少红颜知己:“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仙机县中美女颇多。学生也曾遍访天下名师高友,别处的女寨主都是老娘、祖母,唯独此处,罕见的很,是一位年少佳人。”
葛谨风舀了一匙粥,金童给粥上添了几根笋丝。淡淡道:“我正年轻,理应节欲养生,岂能探听女子之事。任凭她天姿国色,与我不相干。先生器宇轩昂,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些非礼之事?”这是我心宽,看淡了这件事,换一个心窄的人,必要杀你。
区区流民何足挂齿,朝廷若能减负减税,流民就是顺民,若不然,必然逃走抗税。换句话说,抗税是掉脑袋的行当,必然不会排资论辈,要凭拳脚说话。
柳十郎肃然:“公子果然不凡!别处来的公子,不论王赵朱李,都问女色。是学生有眼无珠,还请公子恕罪。”
葛谨风又舀了一匙,这白米粥熬的不错。
金童给他的银勺子上加了酥酥脆脆的小鱼干,笑道:“柳十郎,休要将我家公子视作等闲。”
“我要斋戒。”
“公子恕罪。”金童赶忙换走了粥碗、拿出一双新的银匙银著。
葛谨风指了指没动的夹肉烧饼:“端过去。”
柳十郎:“敢问公子贵姓?”
金童:“公子是代代相传的国姓。”和那些赐姓的葛姓不同呢。
“原来是葛公子。”柳十郎不敢怠慢,缓缓说起此地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