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在黄皮子心惊胆颤胡思乱想中,乐呵呵地收了东西回去了。
双莲坐在桥头,跟小黄他爸一起目送沈檐踏着夕阳离开,直到不见人影,黄皮子才如释重负地放下前肢,吁出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没有跟别的人一样见财起意,逼着它上山再去搞点这些东西来。
“山上那么多好东西吗?”双莲低头,看着黄皮子,若有所思地问。
黄皮子身体一僵,毛发都有点炸开。啥玩意儿?好?这个质量就能叫好了?
它……它都选择最普通最一般的了!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原材料?”双莲蹲下,语气慢吞吞,眼白慢慢消失,黑洞洞的双眼看着黄皮子,“狐黄白柳灰,你们果然跟狐狸一样狡猾。”
黄皮子想辩驳几句,都视线对上了,忽然想到两者语言不通,就歇了。
人类心思最为复杂多变,再怎么正义的君子,一旦生了贪婪之心,欲壑难填时,好人也会变成坏人。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对你们孩子有赐名之恩,就连昨天的祥瑞,我们也尽皆受益。”
双莲说完,黄皮子再次抬起脑袋,直直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叫了一声,和妻子钻进草丛,转瞬不见了影子。
昨天的祥瑞,它们一家三口确实受了恩惠,如若不错,近期便能口吐人言。
那祥瑞,非大气运或天地认可,绝不会有。
双莲看着黄皮子离开,漆黑的瞳仁才逐渐变得黑白分明。唉,沈先生通晓人鬼之事,还长这么好看,那些东西的好坏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坐在灵潭桥的桥墩上,看着夕阳西下,忧郁附体,满心家长般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