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束致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很了解这时候的自己就没开过几次车。
而现在的他拥有了无数个世界的记忆。在别的世界他当过商业巨鳄，当过计算机天才，也当过医生教授救死扶伤教书育人，虽然最后的结局都是炮灰……但还是自己来比较放心。
“不敢吗？放心，我现在出不起你的医药费。”舒质在车窗边抬头，瞥了下束致，含笑的面容显出少年人意气格外干净，没有沾宁市二代圈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气。难怪从菲菲一向谨慎小心，都会同意和他的约会。
束致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走到另一边进了副驾驶，关上了车门。
“如果出事，医药费不用赔了，”束致也忽地笑了笑说，“去局子里解释吧。”
下一刻，车开了。
上车之前尽管有些犹疑，但是关了车门之后，束致就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再多质疑一句，脸色很平静。
舒质漫不经心道：“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所以当然要承担代价？”所以最后走入绝境。
听到符合自己价值观的言论，束致眉头动了下，侧过头：“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担当。
“现在我知道这是错的，”舒质开车很稳，速度不快不慢，似乎情绪不错，“比如现在如果我撞上了路边栏，车毁人伤，你当然应该找我赔偿，如果我死了，就找那位大伯赔偿。”
话音刚落，车就急拐了个弯。
“你……”
束致脸色微变，舒质单手打开副驾驶的安全带，脸上的笑容在后视镜里被折射进来的日光晃动，显得有些危险：“替别人兜底，这可是亲者痛仇者快，得不偿失啊。”
“你会怎么做？”束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不是回来重蹈覆辙的。”
夏日的高热充斥着整座宁城，像是城市在发烧，街边随处可见牵手跨过水洼的青年男女，商店的冷气冒出来如同一缕缕白雾。束致因为急刹车而升起的紧张也降温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