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柒在熬汤。
她踩着小板凳,拿勺子在锅里轻轻搅动。金黄色的汤里有当归参片和枸杞,奶白色的山药已经被熬到几乎融化在汤里了。
小机器人在她边上挥舞着手臂。“不,笨笨,你会把它打翻的。”她看见机器人低落地垂下手臂发出一声电子音,“如果你一定要的话。请帮我把这些碗带出去好吗?”
小笨手又开心了。它举着一摞汤碗滑了出去,中途可能撞到了什么人,裴肆柒听见托尼高声威胁:“再有一次我就把你捐到麻省理工去!”和克林特:“这是我十一次听到你这么说了,托尼。”
她没忍住笑了一声,洒下葱花和姜丝,关掉火隔着半湿的毛巾把汤罐端起来走出去。复仇者们聚集在公共休息室,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克林特瘫倒在沙发上,枕着娜塔莎的腿,而美艳的红发特工仰面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动不动。托尼几乎是同样的姿势,但他的视线总忍不住往另一边瞟。
而在另一边,隔开了长长长长的距离,坐着鼻青脸肿的美国队长。山姆站在他身后和他说着什么。就在复仇者都回到大厦后班纳博士依旧不在,裴肆柒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她也没有询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小姑娘给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治疗。然后队长把当时还在昏睡中的巴恩斯带进了他的房间,其他人开始看ai管家整理好的从九头蛇的电脑里拷贝回来的资料关于他们的“武器”的某些档案,视频,使用以及维修记录。
托尼冲进厕所里吐了两次。两次。他几乎把自己的苦胆都吐出来,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即使他在现场,看见了那台洗脑机,但他没想过这个,没想过他们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和改造他。山姆在看到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离场了。娜塔莎和克林特稍微好一点,但也是脸色铁青。反应最小的反而是裴肆柒。在托尼试图让小姑娘暂时离开——他认为这些不是小姑娘应该接受的东西——的时候,她镇定地抬头说:“可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应该在治疗之前了解他到底受到了什么伤害。”
当他们看完这些资料之后,队长也从房间里出来了。鼻青脸肿,脖子上还有一圈深深的淤青。山姆跟在他身后,解释了一句:“他醒了。”
史蒂夫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他说:“他停手了。巴基。他能够杀了我但他没有我觉得他想起了一些东西。”
很明显,这是和那位冬日幽灵的斗殴也许是单方面被殴打产物。于是场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史蒂夫坐在一边想他的巴基,另一边是看完了资料身心俱疲瘫成一堆的娜塔莎,克林特和托尼。而小姑娘在厨房给他们炖大补汤。
裴肆柒把瓦罐放到桌上,小笨手给她递上了汤勺。“谢谢小呆。”她开始盛汤。
“我真的没什么胃口,现在。”托尼勉强直起身子接过碗说。“那你可以不喝,daddy。”小姑娘把汤递娜塔莉。克林特已经自觉地坐起来给自己盛汤。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小姑娘的手艺。“我也有份吗?”山姆在接汤的时候惊喜地说。“当然啦。”小姑娘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边把另一碗汤递给史蒂夫,“人人有份——”
“我以为这是为我特制的,他们都是沾了我的光?”托尼说。
裴肆柒正在盛最后一碗。她很小心地避开了所有干货,最后捧着汤说:“这是给巴恩斯叔叔特制的,父亲。是沾了他的光。”
提到那位杀手,所有人都失去了插科打诨的力气。史蒂夫站起来。他到现在还没有看过九头蛇的资料,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巴基如今警惕性和攻击性的判断。“我不确定我能让他喝下去,薇拉。”他苦笑着说,“最大的可能是它会被打翻,碗也被打碎。而碎瓷片会成为危险物品”
小姑娘指了指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