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方振山也想要趁机与赵俊臣相见,但他的这般想法则是被辽东镇给直接拒绝了,而且吴世霖也不愿意让方振山与赵俊臣提前私下接触,所以方振山也只好是留在自己的军中,只是让李传文等人给赵俊臣捎来了一封密信。
只不过,待李传文等人抵达禁军驻地之後,发现赵俊臣已经初步脱离了危险与困境,而且刚刚才睡下不久,又得知赵俊臣过去几天一直都没有休息机会,竟是擅作主张、并没有立刻唤醒赵俊臣,想让赵俊臣多睡一段时间,一直等到第二天辰时之後,才终於是一同出面唤醒了赵俊臣。
当赵俊臣睁开睡眼,见到这三人站在自己面前之後,当即就知道辽东局势已经再次发生了变化,顿时是起身下床,一边用冷水洗脸清醒,一边听着李传文、牛辅德、姜泉三人向自己禀报消息。
相对而言,姜泉所掌握的消息更为紧要,所以就由他率先向赵俊臣禀报消息,详细描述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历。
根据姜泉的禀报内容,赵俊臣也就知道了辽东局势的目前变化,以及过往局势的一些细节之处,譬如何匪此前率领辽东镇大军与方振山、吴世霖二人联军作战之际的详细情况;譬如方振山与吴世霖的联军目前已经抵达营外、正在与辽东镇军队再次对峙;譬如蓟辽总督吴应熊最迟一个时辰之後就也会赶到附近,而且吴世霖其实早就知道吴应熊的出现;再譬如方振山与吴世霖二人经过初期的紧密合作之後,如今则已是貌合神离,等等等等。
等到姜泉说完之後,赵俊臣也已经用冷水洗完了脸,用手巾擦拭了面部水迹之後,就把目光转向了李传文与牛辅德二人,示意他们讲一下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
赵俊臣当初决定要出手敲打辽东镇之际,就立即向京城府中传信,召唤他们二人赶来辽东境内辅佐自己做事,根据路程与时间估算,他们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应该已经抵达辽东境内与自己碰面了,结果这两人竟是足足迟了半个月时间。
若是李传文与牛辅德二人可以按时赶到辽东境内辅佐自己,赵俊臣这段时间以来做事之际就可以更为游刃有余,计划执行之际也不必是屡次的亲身涉险,更不至於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让自己再次是元气亏伤。
所以,李传文与牛辅德二人显然是怠慢失职了,所以他们必须要给赵俊臣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注意到赵俊臣的目光之後,李传文与牛辅德二人显然也清楚赵俊臣的心思,连忙是向赵俊臣请罪致歉。
但他们之所以没能按时赶到辽东境内,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见李传文摇头苦笑之後,无奈解释道:“老夫与牛先生来迟了,显然是耽误了赵阁臣您的大计,还请赵阁臣恕罪!但还望赵阁臣得知,老夫与牛先生二人自从收到您的召唤之後,当天就已是收拾行囊、离开了京城,一路上也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并没有耽搁一点时间!
按理说,老夫与牛先生早就应该抵达辽东境内了,谁曾想当我们二人进入兴州境内之後,竟是遇到了一场民变,而且这场民变规模不小,乱民队伍一度是高达千人以上,所以兴州官府就封锁了全境,而老夫与牛先生二人也被困在了兴州驿站足足三天之久!
等到老夫与牛先生二人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当地官员,在当地守军的护送之下离开了兴州,眼看着就要进入辽东境内,谁曾想辽东镇当时因为赵阁臣与何宇被绑架的事情,也派军封锁了全境,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所以老夫与牛先生只好是调头返回山海关吴家求助,也幸好山海关吴家当时已经决定要派兵进入辽东,於是老夫二人就跟着蓟辽总督吴应熊、搭上了山海关吴家的海船,进入辽东境内之後又跟着吴家使者秘密去见了吴世霖,最终又跟着吴世霖抵达了此处,才好不容易才见到了赵阁臣。”
随後,牛辅德也是摇头苦笑道:“这一路上,当真是波折不断,学生与李老先生这些天简直就是疲於奔命,一直等到昨天晚上抵达禁军驻地之後才终於有了喘息之际,只希望并没有影响到赵阁臣您的计划。”
听到李传文与牛辅德二人的这般解释之後,他们的姗姗来迟也算是情有可原,再看到这两人面容间的疲态丝毫不逊於自己,尤其是李传文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这般折腾下来简直就是要命,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