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秋在短暂的思考后,竟然认真说:“羡慕。”
几个人哄堂大笑,看余秋桌上堆着一摞文件,先假意套几句近乎,转而放软语气请求他帮忙分担工作。
人都有两面,私下里大家跟余秋不怎么合得来,但工作上没有人会小看他,就职多年勤勤恳恳,谁要是诚心实意的拜托他帮忙,哪怕加班加点他都会认真完成,最终成果也毫无错漏,算是出了名的爱岗敬业能吃苦。
可这次余秋果断拒绝:“不行,我时间有限。”
同事瞪着眼睛。“什么时间有限?你又不赶着去死。”
余秋的目光从显示屏转移,发丝遮掩了他眼底的空洞:“我就是要死了,不能再浪费时间。”
他有种奇特的魔力,总能将气氛变得尴尬,即便错误的一方并不是他本身。
几人也懒得跟余秋纠缠,本就不愿意在他面前放低姿态,走开时还悻悻讥讽,说他别做春秋大梦,叶娇就算被丰洺俊玩烂了也轮不着他。
如果是平时听这种话,余秋要么无视,要么用更刁钻的言语回击,但肉体病痛加之心绪不宁,他忽然有点被中伤,心口疼痛难忍。
这种情绪持续了整整一周,余秋准备递辞呈的那天,在楼道撞见了搂在一块的丰洺俊和叶娇。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余秋的侧脸,让他病态的面容愈加惨白,更无法让他冰凉的身体回暖。
叶娇没有丝毫恐慌,反而缠住丰洺俊的手臂,露出炫耀般的娇羞。“小秋秋你什么都没看到,我们闹着玩呢,你可不要到处乱说哦。”
余秋盯着丰洺俊,闷声闷气地说:“公司禁止搞地下情,会带坏风气。”
叶娇不高兴了:“什么地下恋,你说话太过分了。”
从始至终,丰洺俊一言未发,除了唇边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没能从他脸上找到半点波动,就像那天被人群围着,他是局内人的中心,不挑明站在任何一方,默默观赏着因他而起的纷争。
这件事直接影响了余秋的心态,他当时想对丰洺俊说:不要让别人抓住把柄,又被人嚼舌根侮辱你,不要被轻浮的女人骗了,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