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观门大敞,迎接之人却是常冉。
祝未涵与常掌门相互行过礼,随他进观。行至门前,又不忘回头。身后这丫头不比寻常,毕竟是掖庭中人,自小到大从未出过皇宫。想来第一次出宫,她心里还是忐忑的。
伶儿看到祝未涵担忧之色,立刻面带笑意跟了上去,意在让她放心。
“郡主请!”
众人一路通达到了无争殿,常冉比一手势点向通竹小馆,示意祝未涵先行。
二人进到竹林,并未再向前进屋,而是在竹影交错的空旷处停下了。地上有张石桌,桌上以竹筒为器,盛了些泉水。此处虽然幽静,却有些简陋,实在不宜招待贵客。只是常冉断定祝未涵此行目的比不简单,而他又生怕这份“不简单”给自己惹出什么祸端,因此才避开众人,择此深林幽处。
此处也正合祝未涵心意。这次私自潜入琉璃,本就是“先斩后奏”,待母亲知道时,她的人已在琉璃了。可母亲无奈之下允许自己出来,不代表她心里同意。因而还是早些回去得好。祝未涵心里着急,只想快点办事,自然不想理会什么待客之礼。少了凡俗客套,说话也更方便些。
二人桌前对坐,祝未涵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只道“长话短说。我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掌门我二哥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常冉重复着默念道,却也没再追问是怎么个无事法。他心里真正关心的并不是祝子安如何,而是自己和清音观会不会因此受连累。
现在看来,自然不会。常冉闭上双眼,长抒了口气,几日以来再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第二件事,是要清音观帮我瞧个病人。”祝未涵更加严肃地道。
“可是康王府的人?”常冉问。
“不,是我一位朋友的母亲,自上个月以来得了一种怪病。肌肤泛红,而后青紫,时痛时痒。几日前,身上又多了些稀奇斑纹,像网一样,也是青紫色。现在就因为这病痛,寝食不便,日渐消瘦。我私请了几位御医,都说从未见过,对此症束手无策。这才想起之前在府上总听二哥说清音医术精诡奇绝,便想来此试试。”
常冉听其所言,不知不觉皱了眉。单是这样听,这病确实奇怪。
“那郡主可将病人带来?”
祝未涵摇头,“她病得太重,不便外出。不过,我这位朋友不放心,倒是自己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