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许淮书把话说得过重了。
唐晏云穿的是休闲花哨了些,但不难看,更没有败坏到至于喊打喊杀的地步。他只是众多不耐热的男人之一,夏季的周末要加班赶进度已是苦闷,穿清凉舒服的衣服算是对自己小小的爱护。
何必一有机会就夹枪带棒的呢。每句话都沾着陈年旧事的怨气,难道他在期盼唐晏云良心发现些什么?
不可能的。他也不需要。
也幸亏他凶的人是唐晏云,换做这世上任何其他人,当面被说“厌恶”,恐怕都不能这么快自愈。
唐晏云不计前嫌,许淮书比他更若无其事,风轻云淡地回道:“我有没有约,关你什么事。”
唐晏云耳朵大兔子似的机灵,许淮书不再凶声恶气,他立刻听了出来,顺杆爬起向前一窜,道:“我晚上想去看电影!”
许淮书漠不关心:“想看你就去看,跟我说干什么。”
“要是你晚上没约会的话,我们一起去吧?”唐晏云目光在他脸上流连逡巡,“要是你有约会,你也可以推了约会,和我一起去啊!”
他理直气壮地说出道德离奇的话,许淮书抬眼看看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坚定清晰地拒绝:“我不去。”
唐晏云听而不闻,对碰壁似乎也不以为意,他转了一圈,回来又说:“许淮书,你请我看个电影吧。”
许淮书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密码了,边心情舒畅地解锁屏幕,边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请。”
拒绝过后,他不免感到唐晏云在同一件事上这般软磨硬泡,有些执着得过分。
两人同行同院,唐晏云的收入他能估计个大概,可高薪不代表手里有钱。想到这个人花天酒地,再想到这一身不知所谓的“时尚”服装,许淮书忍不住转过身来审视:“你怎么回事?看个电影的钱都没有了?”
“我当然有看电影的钱,可是你请我看电影,我才可以看到你啊。”唐晏云眉开眼笑,一丝为世事所迫的窘色也无。
由于环保行业政策利好,他手头项目不断,说是应接不暇也不为过。他一手撑在许淮书桌面上,弯下腰盈盈笑道:“那不然我请你,这你总不会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