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要时间允许,他们自然会在家里分享酸甜苦辣。
正常人只要稍微有些持家常识,看冰箱里的储备也能看得出他的打算,可唐晏云脱离了劳动人民对于生活的一般认知,偏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多此一问,点醒了许淮书,想做也不做了。
唐病号饱食终日,还理所当然地自我免除了一切劳动义务,躺在床上捧着手机沉迷娱乐,而许淮书擦过桌子拖了地,一个人在厨房出神地刷锅洗碗,只开了墙上的一盏小灯。
从前,他不知道唐晏云的心意,不由自主地日思夜想,现在他真的听到唐晏云亲口发愿了,又恐处处陷阱,不敢事事应承。
可唐晏云恳求他。
想起唐晏云眼光热烈,亲昵地叫他“老公”,许淮书一时有些陌生的迷惑。在这迷惑之中,他心底的保护欲开始蠢蠢欲动,责任感油然而生。
它们成长、膨胀,冒着泡,向上升,眼看就要溢出心口了,他又硬是生生地掐断了这些念头——他用洗刷所有餐具的时间把这两个字反复品味,直到产生了免疫……至少不至于慌乱惊惧。
他早就不再有求必应,也没把尽心尽力写在脸上,可饶是这样,唐晏云依然不停地靠近,叫他“老公”,对他撒娇,眼睛只看着他一个人,没完没了地傻笑。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和唐晏云的位置终于反转了,他不再被动地等待,不再任人予取予求,他得偿所愿,翻身做主,他们之间的关系由着他说一不二了,可为什么,他心情却没有预想的得意呢?
出了厨房,经过客厅,许淮书一抬头,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阵香味。
味道是从卧室徐徐传来的,那是他们每次亲热时唐晏云都会特意点的一种香。
不是男用香水清爽的草木香,也不是一般的花香,而是一种带着甜味的热带水果香,非常好辨认。
衣冠禽兽!
许淮书狠狠解了围裙,团作一团——唐晏云病好点了,吃饱喝足了,心思又开始花里胡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