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珠抬起头,双眼泪汪,脸颊通红。

    “许公子不曾嫌弃奴家,待奴家如知己。”

    赵谈纵像摸猫一样,摸着阮珠:“你说他待你如知己,那你说说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知心话。”

    赵谈纵力度越来越大,险些把她的头发揪起来。

    阮珠吃疼的昂着小脸:“他说他自幼无父无母,一生遭人白眼受人奚落,他明白奴家,也同情奴家。”

    阮珠说完,眼眶里含着豆大的泪如是簌簌而下。尾音拉长,身子颤抖。

    赵谈纵嘲讽笑了笑,将手里的酒全都倒在阮珠身上:“还真是可怜。”

    赵谈纵看着邵良辰:“昔日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沦落成千人枕,万人睡,对面坐着的,还是曾经的未婚夫婿,也确实是命运多舛。”

    赵谈纵放下手中的酒杯:“邵兄,要是当年没有推迟的婚事,阮小娘子,现在可是你的正儿八经的正室娘子。”

    邵良辰面色一紧,一边的朱常洛戏笑:“当年邵兄一掷千金赢得美人春宵一刻,这事至今还有人在茶楼酒馆的饭后谈资。

    邵兄,要我说你这美人也得了,还不用受岳丈家牵连。可谓是人生美满。”

    赵谈纵谁知也哈哈大笑。邵良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邵良辰仰头喝了一口酒,语气张扬:“年少轻狂惹下的风流事。”

    年少轻狂留下的风流事,让人耻笑至今。邵良辰这口气心里吞不下也咽不下。

    邵良辰嫌弃地看了阮珠一眼,当年在阮家后院里,无意碰见了阮珠,那时的阮珠才十二三岁。

    头上说着云螺发髻,三月春风吹起她那粉嫩的衣袂,和煦日光打在那白里透红圆圆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