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团乌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比预期的要早了许多,云想放在胸前的手渐渐握得更紧。
也不知道醒了多久,外面忽然闪起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云想一喜,还以为到了新安城的附近,可撩起窗边的帘子一看,却发现那些星光并不是自己预期的灯火,而是零散的火把。
她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便立刻扭头看向在一旁同样看着窗外的容玉,她以为想少夫人这样的大家闺秀自然会是惊慌失措,但事实上少夫人比她想象中镇定得多。
甚至在看见山间那些零星的火光的时候,还镇定的说道,“让车夫别放慢速度!”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很坚定,在原本有些紧张而微微屏住呼吸的云想有些惊讶,但随即就按照她的吩咐说给了车夫,车夫也不敢放慢速度,这些拿着火把的人并没有像那些村民一样堵着路口,也许是还有些畏惧,又或者因为刚开始做打家劫舍这种事情而有些怯懦,他们并没有靠的太近。
这便给了车夫更大的底气,他在马车上几乎半蹲起身子,当快要靠近这些守在路口的流民跟前时,他抬手猛的将手中的鞭子狠狠一挥,马儿受了惊,长嘶一声之后脚下的马蹄跑得更快,猛地从这些人面前窜了过去。
这些流民也许是没有料到竟然有人面对打家劫舍毫不畏惧反而横冲直撞,在愣住的一瞬间猛地怒火中烧,为首的大喊一声,提着手中用来打劫的工具纷纷追了过来。
这些打劫的毕竟都是成年男子,各个都还算身强力壮,所以冲过来的速度并不慢,即便是加速的马车,也因为奔跑时间过长而渐渐出现了疲惫。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顶多停车让马儿歇息吃草,可这时候那里容的喘息,车夫心中火急火燎,手底下的鞭子挥的更快,可马儿似乎是精力到了边沿,居然越来越慢,眼看着后面那些壮汉就快追上,云想抓着窗棱急的都快哭了,可反观一旁的容玉的脸色却只是稍稍有些紧张。
其实容玉不是不怕,只是这时候根本就顾不得担心安慰,她最急迫的便是想出解决办法。
看着云想快要哭的表情,还有后面丝毫不松懈的劫匪,容玉的心越来越沉,她很清楚,要是被这帮人追上,会是什么样可怕的后果,别说打劫财物,只怕就此一遭自己和云想的名声可就毁了。
女儿家的名声最是珍贵,若是被这些劫匪抓住,就算什么也没发生,但只怕自己也要从此万劫不复,一想到这里容玉顿时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就头脑发热要跑出酒楼呢!
可事已至此,在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容玉抬手按了按胸口,看着外面快要追上来的流民,还有马车外面马儿的嘶鸣,她眼睛一转忽然看见那些堆积在车厢中的东西。
容玉只觉的脑中亮光一闪,大喊一声,“将这些东西都扔下去!”
云想一开始只顾得抓着车厢壁,等看到容玉在做什么,才恍然大悟,也随即晃晃悠悠的爬过去跟着照做,她们两抓着东西开始往身后的地上丢去,丢的时候尽量扔的远远
的,也尽量分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