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口中的旁门左道乃是量身定做,对症下药,直把季大人听得心中又气又舒坦,盯着燕迟看了半晌,才唤来侍从带燕迟去后厨。
看今日这架势,天不黑是断然散不了席,燕迟早有准备,又问领班要了个药罐,亲自把药替那不让人省心的“某人”给煎上。
白雪匆匆赶来,迎面撞上领班,问道:“七殿下一个人在里面?”
见领班点头,白雪面色一变,推门进入后厨,果然见那药罐子在火上放着,灶前却空无一人,当即一副要坏事的神色。领班有些困惑,就在白雪唤了几个人去找燕迟下落时,却见那七皇子同没事人一样从后门晃了进来。
燕迟冲白雪一笑:“怎么了,来找我?”
白雪瞪他一眼:“你去哪里了?”
燕迟晃了晃手中的油纸包:“哦,我去给他买了些吃的,这些日子他总是找尽借口不肯乖乖喝药。”
白雪狐疑地打量着他,不过这等事情一听就像是季怀真会做出来的,估计又是找借口调戏逗弄燕迟,当即挥手放行。
但她心中对燕迟仍有些不放心,谁叫燕迟被季怀真调教得脱胎换骨,再不是两年前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小子,不得不防。
燕迟回到厢房中,见夷戎人与齐人围着半人高的壶玩作一团,趁无人注意,才坐到季怀真身边去。
季怀真悄声道:“干什么去了,煎药而已,这么久才回来。”
他看着众人依次上场比试,却并无参与兴趣,手下意识伸向一旁的酒杯,还未碰到,就被人给拍开。
燕迟一本正经,掏出个油纸包来,那认真神情看得季怀真心中没由得一阵恐慌心虚,隐约猜到了那油纸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还未来得及弄清楚这感觉从何而来,就听燕迟轻声细语道:“比不上湘云斋的,就凑合吃吧。一会儿喝完药拿来换换嗓。”
打开一看,是包云片糕。
此物阴魂不散,纠缠不休,看得季怀真一身冷汗,就连燕迟的轻声细语在他眼中也成了别有所图,居心叵测的控诉,妄图勾起季大人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