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之抱住男人的瞬间,胸腔中弥散的恶心感就褪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踏实和心安,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还不待说些什么,大衣的后领就被用力拽住了。
男人面无表情,一手举枪对着唐宗岭,一手把青年从怀里扯下来,甩到了身后。
秦郁之瞧了瞧自己落空的手,又望了望对方安全感十足的背影,识趣地躲着没动弹,但还是忍不住贴着对方,手指捉住他大衣的腰带,额头抵在他的后肩上磨蹭。
想抱。
不过......
他吸了吸鼻子。
今天烟草味怎么这么明显?虽然也很好闻,但几乎掩盖了平时那个木质香水的气味,稍显得有些陌生。
男人的身旁站着一些属下,此时余光瞥见那青年站在后头,一脸嫌弃对着老大又是摸又是蹭......手里的枪差点没拿稳。
至于唐宗岭,他就只能看到青年在男人腰侧一点白皙的指尖,以及明显是主动依偎着对方的脑袋。
方才还满腔热情的胸腔像被人用力划开,泼进来滚烫的热油,瞬间浇成滔天大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明明眼底已经彻底扭曲,还刻意让自己听起来冷静,“严总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随便开火,不合适吧?”
他瞥见对方身后青年微微飘拂的发丝,心脏绞痛得厉害,说出的话却更加轻蔑——“为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不觉得可笑么。”
腰间那截手指明显攥紧了,严骁没看,随手拍了拍它,问:“可笑吗?”
他的语气比对方还要冷,低沉暗哑的嗓音几乎没有任何起伏,“既然你觉得可笑,我放你走。”
示意属下把枪口放下,自己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香烟点燃。男人举手投足看似漫不经心,却莫名散发出稳操胜券的沉着。
唐宗岭眼神阴鸷,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指着自己尚在滴血的耳朵,“这笔帐要怎么算?”
“非礼我的人当然得付出代价。”慢慢掸落指尖的一点烟灰,他淡声道,“若不是怕伤着他,恐怕你现在没法好好站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