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公主倒茶。”大宫女椿画对着旁边站着的小婢女呵道,自己倾身上前给公主脱下铁甲。

    那女子身材高挑,穿上厚重的铁甲显得有些魁梧,铁甲上沾满了灰尘和已干涸的血迹,布满了刀剑挥落留下的痕迹,肃杀且冷冽。女子脱下铁甲后显露出纤瘦的身形,里面只穿了洁白的里衣,遮不住姣好的身材,她腰背挺得笔直,如高崖上直入苍穹的松,冷毅骄傲。

    她不愿换上厚重繁琐的裙子,感觉太过束缚,就只套了件轻薄的丝绸外衫。

    英瑛靠在椅背上,将茶水一饮而尽,不像寻常贵族小姐和深宫公主那样小口斟酌,却也不失优雅,“驸马呢?”

    “禀公主,驸马取了一大笔钱财去银楼了。”椿画实在忍不了这口气,语气里不自觉带着恨意和愤怒,“驸马他半年前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明明知道今日公主回府,却撺掇驸马亲自去给她买首饰,实在可恨!”

    英瑛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桌上,语气里带着愤怒,“纳小妾?他把我皇室威严放在哪儿了!”

    “本宫在外征战多年,没想到一回来驸马就给本宫这么大个惊喜。”

    她眼神微微眯起,气势凛冽,外露的杀气让旁边一众奴婢跪下瑟瑟发抖。

    这时,外面有通报声传来,“妾室白萦拜见主母。”

    椿画冷笑一声,“公主,她一定是来挑拨离间的。”

    英瑛勾唇一笑,微微放松身形,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让她进来。”

    一个身材娇小玲珑,体态婀娜的女子端着一盘精致点心款款而来,她不着华丽衣裳,不戴名贵首饰,素装淡抹,有一双楚楚可怜的含情目,面带温婉笑意,一举一动似弱柳扶风,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英瑛手撑着头,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做作姿态,倒像是在欣赏卑贱的舞女在献媚讨好。

    白萦故作无措地咬着下唇,那赤·裸裸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的皮都扒下来扔在地上,她微微欠身,轻柔的嗓音软糯甜腻,“妾身白萦拜见主母。妾身听闻公主今日回府,亲手做了一点点心,望公主笑纳。”

    “身段软,嗓音也软,怪不得驸马如此着迷,恐怕是日日夜夜都要死在这幅身子上了。”英瑛从上到下将白萦审视了一遍,看得白萦极其不自在。

    白萦眼里闪过错愕,她今生第一次听到贵族女子口中能吐出这样粗鄙的荤话,她好歹也是良家出身,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这不明摆着把她跟青楼女子放在一起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