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担心什么,程泓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容续对他这个父亲向来不喜,尤其容姝死后这几年,对程泓盛厌恶达到极点,无论是听见名字还是看见人,统统没有好脸色,当着几人的面也不给台阶。
“她在警局你还不放心,那只能麻烦你把她存放在银行了。”
“好好好,我走,这就走,小续别生气,回头等案子结束,我亲自来接你和你妹妹,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程泓盛被骂得抬不起头,边说边往外走,像极怕话没说完就被容续给否了,只要走得快,拒绝就跟不上,待他人消失在门外,还有话音传过来,“小续,得空去公司,我把你介绍给董事会,时间地点稍后会有人发给你,记得看啊。”
等人真正消失不见,沈商信收回看戏视线,将程泓盛离去前那段话翻来覆去咂巴几遍,得出个结论:“他在你面前卑微了不少。”
这也间接证明外界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仅有的儿子真有撒泼的资本。
“他以前不这样。”容续说得是容姝死前,那时候程泓盛年轻气盛,打着在外面跑工作的旗号成天不着家,容姝家庭工作两手抓,根本没心思管,时间久了,程泓盛就觉得被抛弃,对待家庭态度越发恶劣,包括他这个出生就注定跟着老婆姓的儿子。
容姝车祸去世后,容续很多时候回想起以前,都会觉得他和程泓盛不过是生物学名义父子。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几乎所有重大时刻都是容姝在,从没见过程泓盛的身影。
程泓盛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
好像是容姝死后不久程泓盛查出不能再有孩子,他从可有可无变成了至关重要。
“我总觉得他这趟来的目的不纯。”沈商信和容续并肩往外走,想在江凛宿送来前再去过遍现有的资料,路上难免要再谈论下程泓盛。
虽然容续刚来市局没多久,但局内外都知道有这号人,冷面又格外俊俏,和队内出名好颜色的沈商信走一起,相当赏心悦目,一路走过来打招呼的人皆是笑容灿烂,还带着点诡异的兴奋。
“他会不会和水昭岭有关系?”容续出于合理猜测直截了当地说,“我没有包藏祸心。”
这么急着证明清白是怎么了?
沈商信好笑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他要真和水昭岭有关系,那荣升集团就有大问题。”
“曾薇可曾经说过她帮很多人买过人身意外险,那……”容续眉头微隆,直觉这件事背后也不简单,“查过赔偿荣升集团的保险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