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华咯咯笑,边说没事,边伸手指着赵绰,非要他背着。
“别胡闹,赵大人岂是能随意差遣的?”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说着,赵绰已经走过来,半蹲下身子,是让萧容华爬到他背上的意思,“下官就是可以让王妃随意差遣的。”
萧容华倒是高兴了,乐呵呵地由赵绰背着,可高溪却有些不痛快。
实话说,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赵绰这样的人,看似稳重,实则又带些轻浮孟浪,可他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让她说不得骂不得,更不可能故意远着他,毕竟他是如今王府里官阶最高的侍卫,理应由他保护自己,若是太过刻意只怕更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高溪没什么心情继续爬山,加上萧容华又摔了跤,衣裳沾了许多灰尘,也该送她回去洗个澡换件干净衣裳,索性便带着人下山去。
到了萧府,萧夫人亲自出来迎,见萧容华那样子少不得又是几句呵斥,而后又将高溪拉到身边,瞧着四下无人,低着声对她道:“姨母有件事要问你,听说最近金陵混进了北边的细作,可是真的?”
高溪皱了眉头,她竟全然没有听说过,只得摇了摇头。
“嗨呀,你深居简出的,又不爱与那些贵夫人打交道,不知道也正常,不过啊这外头可都快传开了,还说兰陵王那儿战况不好,才迟迟未能回来。”萧夫人叹口气,“你万事千万小心些,我怀疑那些人潜进来,八成就是冲着你,兰陵王是将军,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拿捏住你,也就拿捏住了兰陵王啊。”
高溪笑而不语,她在兰陵王心里哪有那么重的分量,便是把她抓起来,只怕也根本威胁不到兰陵王,最多也不过是他碍于颜面才会屈服。
她担心的是另一桩,若此事当真,那只怕兰陵王在平谷城当真一切不顺遂,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安危都是说不准的事。
高溪第二天便进了宫,她得去问问伏贵妃,平谷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去,高溪悬着的心彻底乱了。
伏贵妃说兰陵王带领的将士,与言家军正好被北昭的将士阻拦在中间,两军遥遥相望不得会和。原本两面夹击该是个有利之势,可南昭的两军将领见不到面,便无法统一作战,贸然行动只怕另一方会难以配合,反倒让北昭有了可乘之机。
先前兰陵王曾想过率轻骑试着绕过北昭军队去言老将军的营帐汇合,但被北昭发现,还险些被伏。
高溪在金陵帮不上忙,只能是干着急。她对兰陵王毕竟还有情,知晓此事后寝食难安,连高正桥调任回京的旨意下来,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