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王府里还不让她省心,这天高溪正在画画,灵丘慌慌张张跑进书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好了,王妃,赤格侧妃,上吊自尽了!”
“什么?”高溪顿觉身子一凛,久未落笔的墨汁凝在一处,重重地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墨迹,毁了好好的一副水墨画,高溪身子微抖,哪里还顾得上画,跌坐在椅子上,“长史大人给宫里送信儿了吗?”
“不、不是的,王妃,侧妃被救下来了,没有死。”
灵丘一句话非要掰成两半说,气得高溪脑仁疼。但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人还活着就好,她得赶紧去瞧瞧,现在不是该教训灵丘的时候。
才出了听雨阁的院门,高溪就见赵绰正朝她而来,显然来得急切,一个练武之人竟也有些气喘吁吁,他目光炙热投向高溪,不肯移开,许是那眼光太热烈直接,像是凭空编成一张网将高溪束缚住,竟让高溪觉得有些局促。
“赵大人有事?”
“听说赤格侧妃出事了,怕吓到王妃。”赵绰像是这才注意到高溪身后还跟着灵丘和灵犀,也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和身份,越说声音越小,“所以来看看。”
“赵大人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你只需要管好府里安全,其他的事并不敢叨扰赵大人。”
高溪是第一次彻底冷了脸,半分好气没给赵绰,说完转头就走,也不管赵绰是个什么神情。
因着这一遭,高溪路上耽搁了些,其他三位侧妃早已到了,都守在院子里,可没一个人进去,见高溪来了赶紧都围过来行礼。
“行了,这里有我就好,你们都回去歇着吧,赤格侧妃这里的情况之后我会派人告诉几位侧妃。”
高溪推门进去,只见赤格侧妃正躺在床上,白皙的脖颈间一道清晰的红痕,她神情暗淡,眼里无光,见高溪来了也是木然,只看她一眼便将目光又移开。
“郎中还没到吗?”高溪小声问赤格侧妃的侍女。
“不必请郎中,我没事。”赤格侧妃的体格比中原女子要壮一些,但这会儿说起话来也有些有气无力,“请来做什么呢,救得我一次,救得了两次三次吗?”
“侧妃,您别这么想呀。”侍女年纪还小,是个忠心的,虽然赤格侧妃是外族人,素日里又是个不爱理人的性子,但她既然被派来服侍侧妃,便认准了这个珠子,尽心尽力,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跟着掉眼泪。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要与侧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