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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姑姑离开后,吴令道:“娃娃,过来。”
我没动,用那沙哑刺耳的声音问:“若不是女娃娃,吴公要如何?”
吴令笑,骂了几句。“不愧是萧老狗的种,”他又咳嗽,声如豺,“那老子要带你去南痕山,带你去萧家营,你便该唤一声‘二舅’,也会多上些哥哥。”
我没吭声。
吴令披着铠衣,走向我,那虎目半眯。
“娃娃不信老子,老子也不在乎这些,娃娃出生时,老子在南痕,没来得及抱抱。”他道。雪从廊外飘进来,落到吴令的铁衣上。
他把粗大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缓声:“娃娃,好好给二舅读书,别给太傅闹,也别给谢三——”
他是回京述职的,本可不用穿这身铁衣,却还是这般来长乐宫。
“吴公,”我说,“可我读不进书,只有偷鸡摸狗这些事做着还算在行。”
“放屁,娃娃已经去不得南痕山,还不认真读书——”
铁衣映雪光。何人能认我作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