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一片狼藉,不用说,全归功于正君殿下。

    虞鼎行婚服尚未换下,妆粉凌乱,金冠歪斜,俊朗的容貌平添不少煞气:“你上哪儿了?你还知道回来?”

    把她的公主殿弄成这般模样,岂不是摆明了打她的脸?璱烟贵为储公主,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她。

    璱烟亦怒道:“你要撒野,滚回黧国撒个痛快!我这儿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见两位主子剑拔弩张,宫奴们皆跪倒在地,瑟瑟不敢言语。身份贵重些的,譬如翡翠、碧玺、松柏、甘棠此类,尚敢去收拾毁坏的物件。

    虞鼎行抓住她的袖口,怒目圆瞪:“你昨晚不与我洞房,上哪儿去了?你和谁在一起?为何不与我洞房?我等了你一夜,一夜不曾合眼,你这负心妻主,知不知晓?”

    璱烟道:“放开!我与谁在一块儿,不用你管!”

    虞鼎行泪珠满颊,哭诉道:“你既不肯要我,为何还要娶我?你这是毁了我一辈子!”

    璱烟被他气笑了,真想走上前去与他打一架。奈何她是女人,怎能与男儿郎动手?

    “不是你死乞白赖嫁给我的吗?我不去迎亲,你也要从黧国嫁过来。对,我是个负心妻主,不值得二皇子托付终身,我求求你,你快点儿回黧国吧,让你母皇和皇姐宠着你,这辈子再也别见我璱迩璱烟·沙苏塔!”

    “你——”

    一听这话,逻辑精密,虞鼎行无从反驳。他“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什么来。

    璱烟诚恳道:“你嫁过来,我不去接你,是我不对;但是你走,我一定亲自送你。明儿我不上朝了,放下一切经纶事务送你,行吗?”

    听她这话,字字透着嫌弃。虞鼎行哭得更凶:“好!你狠!我告诉你,昨儿你已经娶了我,我是你的正君,我偏要赖着你一辈子!我让你的后半辈子,日子一天都过不安生!”

    璱烟气定神闲地把玩着自己的金蛇图腾长簪:“好,看咱俩谁过不安生。不仅昨晚我不宠幸你,这辈子,我若是宠幸你一回,我跟你姓。”

    虞鼎行气得瑟瑟作颤:“你昨夜究竟和谁在一起?那个叫阿蓦酒·鹿丹的贱人?还是你原本的那个鲛人侍君?究竟是被谁勾引了去?”